卷帘人

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风镜】现代AU-秘密【短篇,一发完】

昨天晚上被蹦迪的姐姐炸到了,奶里奶气的熟练蹦迪直接蹦到了我心里,所以必须激情码一个小短篇~(≧∇≦)

这个脑洞有点糊里糊涂的,但是蹦迪的姐姐那么可爱,就请各位小可爱暂时忽略逻辑上的bug吧哈哈哈\(//∇//)\

依然是现代AU,背景还是设定在我熟悉的校园,大概就是一个毫无新意的没有交代前因后果的狗血的双向暗恋

撩人的阿镜x自以为撩人实际上坐等被撩的老王

祝小可爱们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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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把经管学院的明镜教授同蹦迪联系起来。

S大校园里的法国梧桐绿了又枯,枯了又绿,同季节更替一样始终不变的,还有明镜十年来在一届又一届来来往往的经院学生心中的地位:白月光。

她今年四十岁了,架一副金丝边眼镜,上课时总是穿着齐整的职业装。唯一的小心思在几乎从不重复的丝巾和胸针上,还有随心情而变的喷在腕处和耳后的香水。

二十岁左右的学生,总是会不自觉地挑选老师作为人生理想。

明镜做过多少经院女生的人生理想不可考证,唯一可确认的是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长。

法学院的王天风教授对于学术之外的校园传说一向毫无兴趣,但这个原则在第一次见到明镜的时候似乎有所松动。

不得不承认,有一些传言毕竟不是空穴来风,比如此刻为了一个联培项目而坐在他斜对面、挂一点疏淡笑容状若认真地听领导讲话的明镜,确实当得起围绕在她身上带点神秘色彩的诸多流言。

王天风一眼就看出来她并没有在认真听,即使她微微前倾着身体,下颔内收,眼睛盯着摊在面前的笔记本,眉头轻轻蹙在一起,时不时还会小幅度地点点头。

暴露真相的是她的左手。

王天风注意到她有一双格外纤细修长的手,此刻柔韧灵活的手指熟练地相互配合,正在飞速转动一支看上去颇有些重量的灌水笔。

玫瑰金的笔身在转动中化为一团模糊的影,王天风不自觉地被这一团亮闪闪的模糊吸引了注意力,不由得担心这样的速率和节奏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被甩到了地上。

这间会议室铺的可是纯白色的厚厚的绒地毯——也只有财大气粗的经管学院才能布置得起。

转动突然停止了,那支看上去低调而精致的笔重新被三根手指牢牢握住。

王天风这才松一口气,随即有些讶异,不知自己何时竟然为了一支笔而屏住了呼吸。

就像是魔术师在表演成功后对道具的嘉奖,他看见按住笔身的大拇指在一点不很明显的雕花图案上轻轻摩挲,似乎对刚才的默契配合十分满意。

王天风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抬起头的瞬间意外撞进了来自斜对面的目光里。

深棕色的瞳仁令人印象深刻,如同与神秘力量紧紧相连的某种虎斑猫。

明镜的脸上仍然挂着和刚才一样的疏淡笑意,但是王天风非常确定,现在的她不再心不在焉,甚至相反,她完全投入在了对他饶有趣味的观察中。

王天风很少会有此刻这样觉得尴尬的时候,用老对手明楼的话说,他是那种有一万种办法让别人尴尬却总能独善其身的奇葩。

他这才想起来明镜是明楼的姐姐,所以这说不定是来自宿敌的报复?自己对付不过,就让姐姐来替他报仇。

可是明镜和明楼太不一样了,她有一种置身世外的气质,即使只是坐在那里不说话,周身所散发出的气场也足以令身边人不敢造次。

相比之下,明楼过于张扬咋呼,哪有半分姐姐的优雅沉稳?

王天风迎向明镜的目光坦然了一点,隐隐的尴尬感很快消失殆尽。

明镜微微偏了偏头,如同被按了慢放键,很轻很慢地冲他眨了下眼睛。

王天风的心猛地抖动了一下,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抓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水。

再抬头时明镜已然挪开了目光,这一次再没有多余的动作,仿佛专注地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不过他还是注意到了,注意到了她唇角漾着的更深的笑意。



因为联培项目的事,接下来的一个月,王天风几乎每周都要和明镜一起开会。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习惯,无论到得早还是晚,明镜总有办法坐在他斜对面的位置。

她会冲他点点头,翘一翘唇角,然后熟练地转动那支玫瑰金的笔。

他们一直维持在认识又不认识的微妙状态,几乎从未说过一句话,偏偏又莫名得越来越熟悉。

王天风有喝咖啡的习惯,经管学院和法学院离得很近,经院一楼恰好又有一间贵得离谱的精品咖啡馆。以往王天风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不过是消费主义放纵金领阶层固化身份的鬼把戏,至少他是尝不出来价格翻了三四倍的咖啡与法学院咖啡厅里朴素的平价咖啡有什么区别。

不过最近,他鬼使神差地总是去经管学院买咖啡。

“王教授好呀。”

王天风还没有回头,脸上已经挂起了笑容。

“明教授。”他收了收表情,拿过刚刚做好的包装精致的咖啡,转过身来礼貌地欠一欠身。

“又来买咖啡呀?”明镜看一眼他手里托着的纸杯,堆叠的奶油从小小的排气孔里渗了一点出来。“还是摩卡?”

王天风不答,笑一笑,回身跟吧台后等着点单的小男生说再要一杯馥芮白。

“不要馥芮白,再要一杯摩卡吧。”明镜轻巧地擦过他的肩膀走到吧台边,挺括的西装外套的肩线和灯芯绒外套的衣袖有不超过一秒的接触。

衣料的摩擦几不可感,但王天风下意识地抚了抚外套袖子,鼻尖萦绕了一点浅淡的沉香气息。

非常特别的气味,让人放松的沉醉的气味。

“奶油巧克力都正常放吗?”吧台后的小男生知道明镜一向只喝纯粹的黑咖啡,至多不过拿铁或馥芮白。

“正常放好了呀。”明镜应着,状似无心地又补充了一句:“我今天也来尝尝看是什么味道这么让人流连忘返。”

他们俩背对着彼此,一个站在吧台前,手指轻点在大理石台面,嘴里似乎还哼着一点吴侬小调;另一个托着咖啡静立了片刻,缓慢地迈开步子向门口走。

谁也没有回头。

走出大门后王天风看了看手表,周二上午,九点四十七分。

果然明镜是和他一样有着完美主义倾向、按部就班到以分钟作为基本计算单位的人。

王天风绽开一个非常不像他的灿烂笑容,脚步轻盈地向法学院走去。



那天晚上,王天风决定要去喝一杯。

连着一两个月,他被各种科研任务教学任务行政任务轮番轰炸得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在这一天完成了其中两个纵向课题的结题报告,他觉得有必要去犒劳一下自己。

王天风是非常自律克制的人,平时没什么爱好,也没什么朋友,连排遣烦躁的方式都透着古怪。

从读博士的时候起,每当压力太大的时候,他会允许自己去最闹腾的迪吧待上半小时。他不会跳舞,也不喜欢舞池里被酒精冲得毫无理智可言的人群,他只是会端一杯烈酒慢慢喝下去,冷眼旁观着疯狂舞动的红男绿女。

王天风总是保持着旁观者的姿态,嘈杂的环境反而让他清醒。他每次只点一种酒,纯粹的麦芽威士忌加冰块,每次都严格遵循三十分钟的时间界限。这种在放纵环境里的克制给他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别人的放松源自放纵,而他的放松则需要对自我的严格掌控。

原本今天也应当是与往常无异的情形,他已经喝了三杯酒,待了二十九分钟。

可是当他站起来准备走的时候,意外地被绊住了脚步。

舞池边缘有一个舞动得极好的修长纤瘦的身影,稳准狠地卡住每一个节拍,从头发丝到手指尖,周身的每一寸都沉浸在舞蹈里。

她与周围在酒精刺激下兴奋舞动的人群格格不入,硬是在其实非常拥挤的舞池拥有了不到两平米的一方天地。

她没有要和人交流的意思,也对偶尔过来想要示好共舞的邀请视而不见。

王天风不懂舞蹈,可他也不是没在这里见过跳得好的人。但这个纤瘦而有力量的女性与他以前见过的那些都不同,她仿佛是一个真正的舞者,好像即使这样拥扰的舞池也不能够破坏她的专注,一种无关于调情、酒精或其他更深一层欲望的专注。

王天风清楚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了,可他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气场扑面而来,但他周围的朋友圈里女性极少,更没有谁会穿着黑色短皮靴和紧身连体短裤来迪吧蹦迪。然而那股气场不会错,他所认识的人里有这样一种热烈而疏淡的气场的,只有那一个。

王天风眯着眼睛在烟雾缭绕中凝神细看,终于看清楚她举过头顶的纤细修长的手,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明显加速。

他认得那双手,他无数次看着它们捻转一支玫瑰金的灌水笔,灵巧,飞扬,正如她的舞姿一样。

王天风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明镜,而且看她恣意的状态,显然她对这里非常熟悉。

音乐暂停了一秒,他看到她跨越一步走出舞池,单手把因为舞动而散乱在脸颊的头发捋起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清晰地看见发丝在迷乱的光影中折射出的炫目光晕,还有她额角渗出的一滴晶莹的汗珠,流淌过脸颊脖颈,最终没入贴身的黑色紧身衣的V字领口。

王天风觉得自己必须走了,酒精的灼热感在喉咙里燃烧,他急需要一杯冰水或是一阵冷风。然而还没等他重新找回腿部知觉,她已经向他迎面走了过来。

想躲已经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他正思索着该摆出一副什么表情,还没得出结论明镜已经立在了眼前。

“王教授,再看下去我可是要收费的了。”明镜站在离他不到一步远的位置,仍然因刚才剧烈的舞动而呼吸急促,脸上是一种似笑非笑的促狭表情,向酒保打了个响指,要了两杯冰水,非常自然地塞了一杯在他手上。

王天风懵懂地接过来一饮而尽,离得近了,在气息难辨的迪吧里,他明明白白闻到了一股不该属于这个环境的玫瑰气息。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来得及细想她刚才的话。这算是金融教授的职业病吗?等等,她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所以,刚才的舞蹈,他可以理解为是以他作为观众的一场个人秀吗?

“走吗?”明镜喝完水,勾起一件放在吧台侧边的风衣披在身上,冲他眨了下眼睛。

“走。”

王天风跟在她后面出了迪吧,初秋凉夜的风扑面而来,却没有让人清醒多少。

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背影,米黄色的修身风衣裹住纤瘦的身体,掩去了里面的黑色,但短靴和风衣下摆之间还露着一小截匀称的腿,在夜色中如同刚刚剥开的菱藕,白嫩细腻。

有时候,白比黑更显诱惑。

王天风随着她向前走,直到被她带到车边才反应过来,不觉有些尴尬。

“我送你回去吧。”比起他的不自在,明镜没有丝毫忸怩,她又顺了一把头发,扬手开了锁。“你放心,我没有喝酒。”

话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客气的必要,王天风道了谢,坐上了副驾驶。

明镜没有急着发动汽车,也没有问他住在哪里,只是开了一点窗户,拧开了音响,放起了与迪吧内截然不同的民谣小调。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坐着,直到一曲终了。

“你常常来吗?”王天风犹豫了片刻,率先打破了沉默。其实沉默的感觉并非不好,尤其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那股清冽的玫瑰味更浓,是一种不同于沉香但又与沉香有同等沦陷力量的气息。可是,毕竟不能一整夜就这样沉默地坐在车里。

“偶尔。”明镜看了他一眼,支肘撑在窗框上,托着下巴微微地笑。“以前压力太大的时候我就大晚上偷偷从家里溜出来跳一会儿,然后再偷偷溜回去,现在只有特别累的时候过来放松一下。不过还是要偷偷的,被知道的话可不得了,准会被他们跟着。”

王天风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是她的三个弟弟,除了明楼外年岁差得都很多,全靠她这个姐姐一手带大,如今对她都有过分的保护欲。他觉得自己非常理解她过往带弟弟们时那种无处发泄的窒息感,于是也主动聊起自己的事。“我也是,偶尔过来放松一下,不过我不会跳舞,我喝酒。”

“只是喝酒吗?”明镜挑了挑眉,促狭的笑又回到了她脸上。“我还以为王教授只喜欢喝我们学院的摩卡呢。”

王天风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是酒量很好的人,现在却觉得有点晕眩。他没有回答,只是偏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的舞跳得很好,非常好。”

“有多好呢?”明镜也偏过头,迎上他的目光。“好到可以请王教授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王天风思索了一会儿,迟疑着摇了摇头。“恐怕不行。”

“为什么?”明镜玩味地看着他。

“好不容易有了筹码,总得多争取一点利益。”王天风的思绪处在一种非常奇妙的状态,又清醒,又迷醉。

“如果我也可以帮王教授保守秘密呢?”

“喝酒吗?这好像也不怎么值得保守。”

明镜笑了,她凑近了一点,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喝酒有什么值得保守的?喝咖啡才值得作为谈判的筹码呢,尤其是每个星期二星期四早上为了偶遇什么人而特意多花三四倍的钱买的咖啡。”

玫瑰的气息太浓了,浓得王天风无法正常思考。他眼里是她有一点晕开的眼妆,细闪的金色亮片闪闪烁烁,长而浓密的睫毛又卷又翘,和他白天见到的清冷疏淡的她判若两人。他迷蒙了片刻才开始细细咀嚼她话里的意思,小心思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被直白戳破,但他却不觉得有任何尴尬。

“这好像也算不得什么值得保守的秘密。”王天风也凑近了一点,现在他们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他眼里是她水润的、绯色的唇。他猜想她的唇釉也该是玫瑰的味道,蠢蠢欲动地想要确定自己的判断。

“王教授,你说,我等一下会不会被查出酒驾的呀?”明镜的声音低了下去,半闭上眼睛,抓着他衣领的手又紧了紧。

“试试就知道了。”王天风伸手扣住她的后脑,闭上眼睛吻上了她的唇。

比玫瑰的滋味还要美好大概一万倍,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把她搂得更近,继续加深这个吻。

王天风一向不允许酒精激起什么其他的身体欲望,但正如他在迪吧待的时间超过了三十分钟,今晚注定是个任何意义上的例外。



又到一周联培项目的例会时间,明镜依然坐在王天风斜对面的位置。

只不过,玫瑰金的灌水笔到了王天风的手上。

这是那晚之后明镜要求他保守秘密的筹码,一支玫瑰金的灌水笔,还有她自己。

没有人会把经管学院的明镜教授同蹦迪联系起来。

除了他。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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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有一点点欲但依然点到即止的风格,希望小可爱们能够感受到这一点点欲,并且还能够喜欢~
非常期待大家的一切反馈呀~

建议批评或其他感受,我统统都很期待~

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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